他后面的话，是咬着腮帮子一字一句说的。林丽笑笑，扭开了头。
菜都上齐后，服务员送来一个蛋糕和一个果盘。
姐夫说：“我们没点蛋糕和水果。”
服务员礼貌地说：“这是我们老板送的。”
我们循着他手势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胡一鸣。他穿着白色休闲衣裤，手里端着一个酒杯，斜靠在餐厅的扶栏上，整个人在黑夜里闪闪发光。见我们掉头看他，他举起酒杯，朝我们这边点头致意。
我搞不清楚，他是在向谁致意。姐夫？林丽？我？
姐夫脸色立马就变了，恶狠狠地说：“拿走！”
服务员面有难色，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这时，胡一鸣端着酒杯走过来，在桌前站定：“老同学，生日快乐。”
谁？谁跟“一只虎”是老同学？
在我们惊讶的目光中，姐姐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嗫嚅着说：“张野，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就算了。”
姐姐和“一只虎”竟然是老同学？
我下巴都快惊掉了。
姐夫扭头看了胡一鸣一眼。
胡一鸣虽然在笑，但他的眼睛、嘴角、甚至头发丝里流露出来的，全是讥讽。
连我都能看出来，更何况长年做销售的姐夫，姐夫重重一拍桌子，恼怒地站起来：“算不了！”
姐夫愤而离席，林丽上洗手间。胡一鸣成功地搅散生日宴后，彬彬有礼地退场，桌上只剩下我们姐妹俩。
姐姐强打精神，问我在新公司的情况，我说一切都顺利，就是还没找到“一只虎”的黑料。
姐姐劝我：“你姐夫现在准备创业。你好好上你的班，就别操心你姐夫的事了。”
“怎么可能？”我愤愤不平地说：“当年申请国外学校，姐夫给我查资料、选学校，帮了多少忙？我可不能忘恩负义。”
“其实当年那些资料，是他一个同事做的，你姐夫是顺手——”姐姐越说越小声。　　我愣了一下：“反正姐夫帮了我大忙。”
姐姐欲言又止。
“姐，你跟‘一只虎’是同学，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姐姐叹了口气：“开始只知道‘一只虎’，后来听到真名，才知道是老同学。他跟你姐夫闹得那么僵，我哪还敢让你姐夫知道？”
正说着，姐夫和林丽回来了。姐姐换上笑脸说：“小敏，明天是周末，我和你姐夫去长琴岛，你和林丽一块去吧？”
“好啊，”林丽抢着答应下来：“听说去过长琴岛的人，感情都能长长久久。”
吃完饭，我让他们先走，我去付账。到了收银台，我坚决要求收银员将蛋糕和果盘的钱一块算上，收银员面有难色：“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老板送的。”
“不用他送。”我恼火地说：“我不差这点钱。”
“你是不是傻？”一个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胡一鸣出现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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