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先解释：「许雯跑来我公司找我，忽然喊肚子疼，这是监控视频，你逐帧看吧。」
送许雯来医院途中，她不断大叫，冤枉我要害她的孩子。
所以我报了警，拷贝了办公室里的监控视频，免得被倒打一耙。
对峙只会浪费我的时间，我该从一开始就堵住任何想责怪我的嘴。
姚焕东平静地看完视频：「对不起，我太太孕期情绪不太稳定，很抱歉打扰你工作。」
我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这个点，我应该在和客户谈生意的，今天这种事，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他沉默点头，说了声好。
走出医院，我删掉他的电话号码。
夜里，噩梦惊醒。
谢斓站在我床头，吓了我一跳。
我起来开灯，问他为什么不去睡觉。
他直勾勾看我：「妈，我觉得许雯阿姨有点可怜，她不是电视上那种坏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误会，她和爸爸不会错过那么多年。」　　我立即明白，姚焕东这些年没少带着谢斓和许雯相处。
而且他们之间相处得非常和谐。
我揉着眉心，等待谢斓再次开口。
他小心翼翼在试探：「许雯阿姨对我挺好的，带我去吃炸鸡，也给我攒了一大堆烟卡，爸爸很欣慰我和她相处得那么好……」
兴许看到我脸色不对，话题就此打住了。
我忽然感到失望。
谢斓生来体质不好，极容易上火，我很少让他吃炸鸡之类的食物。
至于玩烟卡这种不良游戏，在我这里是不被允许的。
难怪这阵子他总喊牙痛，难怪他的成绩一落千丈，难怪一到周末就喊着回姚家。
原来许雯会投其所好。
我仍然一脸平和问他：「你为许雯打抱不平，是希望我向她忏悔吗？」
「但你要知道，她和你爸爸错过的责任不在我。我不让你吃易上火的食物，不让你玩物丧志，也是错了吗？你扪心自问，我不让你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为了你好而出发的。」
谢斓脸上有些挂不住，梗着脖子回我：
「你的好让我很不舒服，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规划做人？我就爱吃炸物怎么了？玩物丧志又怎么了？反正外公家又不差钱，我一辈子没出息也有外公兜底。」
说罢，烦躁地挠头。
又接着说：「爸爸和许雯阿姨就从来不会这样逼我，比起成为一个出色的人，他们更希望我快乐。妈妈，你活得太沉重了，也连累我过得好辛苦。」
房里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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