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帷幕落下，两人退到后台。 沈玉梅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贺书杰一把拥入怀中。 她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中，贺书杰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悄然钻入她的鼻尖。 沈玉梅的手悬在他肩膀上，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 贺书杰突然哑声开口：“玉梅，对不起。 玉梅……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嘴里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她看不到他是什么神色，却能听到他狂乱的心跳声。 沈玉梅轻声
那士兵见他这么平静，挠了挠头。
他忍不住在心里犯起了嘀咕：那可是大明星呢，连长反应咋这么淡。
士兵正打算离开，却不经意间瞥见桌上的收音机。
办公室里的物件一应俱全，但唯独收音机在贺连长这，是放得落灰的。
不知道怎么又突然被拿了出来，还仔细擦了一遍，亮的发光呢！
他不由得有些好奇：“连长，你刚刚在听啥呀？”
贺书杰抬头反问：“你很闲吗？”
士兵打了个哆嗦，立刻说：“没有，我很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连长！”
他忙不迭拉上门出去，生怕跑慢一步就听到连长的‘加训通知’。
贺书杰拿着绢布擦了一遍收音机，珍而重之地放回柜子里。
他又能见到沈玉梅了。
市区，沈玉梅的四合院里。
她住惯了中式的四合院，哪怕如今不差钱，她也没有买当下时兴的小洋楼大别墅住。
陈姐过来的时候，沈玉梅还在家里练歌。
哪怕是练歌，她也很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
等到唱完以后，‘啪啪’的鼓掌声响起，沈玉梅惊讶地看向门口。
陈姐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沈玉梅：“不错。”
“陈姐，您怎么来了？”
陈姐也说明了来意：“我给你接了个军区的文艺会演。”
“他们那边特意邀请了你，听说可多人喜欢你了，我想着还不错就接下来了。”

沈玉梅闻言，静默了半晌：“军区？不会是京市军区吧？”
她脑海里顿时浮现了贺书杰的模样。
“是，你很介意吗？”陈姐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我已经给那边回了话，也不好推掉。”
她原本早就收到了军区那边的邀请，一直犹豫要不要跟沈玉梅说。
可那时候，沈玉梅都很久没有提起过贺书杰这个人了，眼看就要走出来了。
陈姐本打算推掉了，后来又出了火灾，她出去买东西躲过一劫，沈玉梅在大楼里休息，就被困在里面了。
正好贺书杰出现，救了沈玉梅，陈姐看他们俩的关系有所缓和，便接了下来。
沈玉梅轻叹一声：“没事，接了就接了吧。”
三年过去，她对这些事也早就看淡了许多。
第二天，沈玉梅早早起来做好造型，坐上了去军区的车。
透过窗户，她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再是成片疯长、及人高的野草。
过去荒芜的郊区，如今也多了一些建筑。
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足这里。
会演开场。
站上台的那一刻，沈玉梅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没想到跟自己合唱的会是——
贺书杰。
两人目光交汇之际，似有火花擦出。
贺书杰克制地移开目光，对着她点点头。
沈玉梅也很快镇定下来，静静等待伴奏响起。
他们合唱了一首曲调比较柔和的红歌。
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和轻柔悦耳的女声交织融合，却又不显得谁的声音突兀，刚柔并济，恰到好处。
其实他们不是第一次合唱，以前在村里也有表演，他们也经常坐在田埂一起哼歌。
这个舞台仿佛又将他们带回了过去。
沈玉梅和贺书杰两两相望。
他的眼眸漆黑深邃，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她的灵魂都吞噬进去。
红色的帷幕落下，两人退到后台。
沈玉梅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贺书杰一把拥入怀中。

她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中，贺书杰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悄然钻入她的鼻尖。
沈玉梅的手悬在他肩膀上，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
贺书杰突然哑声开口：“玉梅，对不起。”
玉梅……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他嘴里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她看不到他是什么神色，却能听到他狂乱的心跳声。
沈玉梅轻声问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贺书杰眼神很复杂，像是想要全盘托出，又有所顾虑：“很多很多，对不起。”
她静静地等待着，只是他一直未曾开口。
良久，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
贺书杰松开了她，低声道：“抱歉。”
她失笑，抱都抱了，才想起来不妥？
一道尖锐的女声从两人身后响起。
“啊！你们在干什么！”
贺书杰平时不让苏莹莹进来，但今天的会演，苏父受邀参与，苏莹莹也跟着进来了。
她在台下看着两个人深情对唱，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周围的人还在说什么：“贺连长跟沈姑娘真般配。”
“俊男靓女好养眼。”
目光还有意无意的瞟向她。
苏莹莹哪里不知道她们是故意的，但是她也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发作，憋屈地坐在位置上。
看着他们退场，苏莹莹急不可耐地跑到了后台，就看到他们抱在了一起！
“沈玉梅！你要不要脸！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沈玉梅脸色一沉，正要说些什么。
却见贺书杰面色冷沉，打断了苏莹莹的话：“苏莹莹，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订婚。”
他目光凌厉地扫向她：“你再敢胡说八道，到时候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苏莹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个调色盘一样，好不精彩。
她原本以为贺书杰没有澄清，是在默许她的行为，便越发大胆。
起初是以女朋友的姿态去劝退他身边的女孩。
后来又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军区的人见她常常跟在贺书杰身边，便信以为真给她放行。
哪知道突然杀出来一个沈玉梅！
贺书杰转头看着沈玉梅：“你先去休息吧。”
苏莹莹清晰地看到他敛了眼底的厉色，对着沈玉梅语气都温和了许多，更是气得不行。
第一次见到沈玉梅，她心中就警铃大作。
沈玉梅跟那些女孩不同，苏莹莹派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他们是真的有过一段感情的。
而贺书杰虽然看起来很冷淡，却在处处保护沈玉梅。
明显在他心里，沈玉梅是很特殊的存在。
沈玉梅并不知道她的内心活动，只觉得她很莫名其妙，恶狠狠地瞪了自己好几眼。
她没有理会，朝贺书杰微微点头：“嗯，那我先去休息了。”
军区给她在家属院安排了一个小院休息。
路上她遇到不少家属院的人，她们的表情有点奇怪。
像是有些抱歉愧疚，又有些拉不下脸来找她说话。
沈玉梅没说什么，只当没看见，转身进了院子。
几个妇女围着一起小声议论着。
“沈姑娘是不是还生我们的气啊？”
“唉！她生气也是应该的，我们当时那样对她！”
其中一个妇女表情有些不自然，仍在嘴硬地辩解。
“那不是信了苏莹莹的话，还以为小沈真的介入她跟贺连长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下知道不要轻信谗言，得拿证据、讲事实了吧！”
……
沈玉梅没管他们在背后的你一言我一语。
自顾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纳凉。
树叶在她眼前随风摇晃着，晃得她昏昏欲睡。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将沈玉梅从瞌睡中拽了出来。
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紧，她清了清嗓子：“请进。”
“妹子啊，姐姐们是过来给你道歉的。”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爽朗清亮的女声响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沈玉梅坐直了身体，诧异地看着几个拎着编织篮的妇女。
她认得她们。
正是当初同苏莹莹过来的其中几位。
其中一位短发齐耳的妇女先开了口。
“当初是我们没搞清楚情况，就听信苏莹莹一面之词……误会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是啊，是我们不对。”
另外几人讪讪的笑着附和，神情却很真诚。
沈玉梅安静了片刻，她们以为她这是不接受的意思，都有些失落。
几人又从篮子里拿了些茶叶、麦乳精、巧克力之类的高级礼品，放在桌上。
为首的那个妇女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