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那个住在9E的退伍老兵对吗，穿着个黑色风衣，带着灰色鸭舌帽的那个？”王皓国翻着笔记本，边看着上面的信息边询问。 “呃…我也不清楚…我只听到了声音。 “声音？没有看到是谁？” 林之慧点了点
“你说的9楼的那个婴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活着，”警察深吸一口气，“她们一家人都顺利逃出来了。”
这时，一直隐忍着泪水的梁亮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掩面痛哭，似乎要撕裂过去那个无知又懦弱的自己。
6 推测
“那天下午？嗯，是啊，是我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在家，我在公司没回来呢。”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短袖短裤，睡眼惺忪的男人手里一边拿着筷子，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一边探出头来回答，他是公寓9D的住户罗光辉。
“可以把你老婆叫出来吗？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她。”王皓国站在门口，语气温和地说。
男人砸了砸嘴，“她在里面哄小的睡觉呢，现在就要叫她出来吗？”说完，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对待警察的态度不太好，皱了皱眉，说了句“你们等一下，我进去看一眼”，随后朝里面走去。
王皓国往里看了看，正好与手里拿着半个馒头，站在客厅的老妇人对上了眼神，她的身旁，一名看上去有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正在玩玩具，他连忙点头示意，“大早上的过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警官，里面来，请进请进，不早了不早了，只是两个年轻人睡得晚而已，这个大的七点半就起床了！”
这里是罗光辉的岳母家。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十点半，确实已经不早了。
那天的回忆结束之后，思来想去，王皓国打算从9楼住户开始逐一调查，听于也说，其中一名违章工人在询问中提到过9楼的婴儿，也就是罗光辉刚出生8个月的小儿子。他们决定从这里开始问起。
“嗯…那天我在厨房冲奶的时候，听到了昊昊的哭声，我赶紧跑出来安抚他，可能是一下子没看到妈妈着急了吧。”罗光辉的妻子林之慧如此说道，似乎对警察跑了大老远来问自己这个问题感到很困惑。
“那时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刘正问道。
“是的，下午基本都是我一个人，我妈妈会过来帮忙做中午饭和晚饭。”她看了一眼老人，“还好她下午不在，不然都想不到会发生什么事。”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外面着火了的？”
林之慧抿了抿嘴，可能是有些紧张，她边思考边回答，“我应该是最早一批知道的人，有人在外面大喊起火了，让我们赶紧逃，我就立马收拾东西带着两个孩子下楼，中间遇上了邻居张姐，她帮我拉着婷婷，我抱着昊昊，一直跑到地面才松了一口气，那时楼道里还没有什么人，一路上很通畅。”
“哦，是那个住在9E的退伍老兵对吗，穿着个黑色风衣，带着灰色鸭舌帽的那个？”王皓国翻着笔记本，边看着上面的信息边询问。
“呃…我也不清楚…我只听到了声音。”
“声音？没有看到是谁？”
林之慧点了点头，“那时侯大门是敞开的，所以声音很清晰，并没有见到人影。”
“你们走的是南侧还是北侧楼梯？”

“不太清楚…就是靠近我们那边的楼梯…”
王皓国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南侧楼梯”。
“逃出来的过程中，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可疑人物？比如并不是这栋楼的住户…或者你没有见过的人。”
林之慧为难地挠了挠头，“我光顾着两个孩子了，完全没心思注意别的人，不好意思。而且…我们前几个月才搬过去，也就认识周围的几个邻居，大部分我都不太认识。”
“好吧，如果你有想起来什么新的线索，请您联络我们。”刘正把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交给了林之慧。
“好的。”林之慧将纸条放在了餐桌上，纸条立马被一个白白嫩嫩的小手拿了去。
“婷婷！不要乱动，把纸条给妈妈！”林之慧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你要是弄丢了，警察叔叔要生气的，会把你抓走的。”
王皓国和刘正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地坐在原位。
“水枪！水枪！”
“不对，妈妈跟你说过了呀，拿水枪的那叫做消防员，警察叔叔是拿手枪的，手枪——”
在林之慧捏着细嗓教育孩子之时，王皓国和刘正与罗光辉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大门。
“还是白走了一趟，光路程就花了快一个小时！”刘正有些不满地说道。
“只听到了声音啊……”
“那又怎么样。那个退伍老兵自己也说了，他拼尽全力在短的时间内通知更多的住户，所以有挨家挨户敲门的时候，也有大喊着火了的时候。而且，她家门还敞开着，要是我也只会喊一声就走。”
“这样说确实说得通，可如果是那个声音并不是退伍老兵，而是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的可能性也有啊。他也像退伍老兵一样忙着救人，最后自己没能逃出来，这完全有可能。”
刘正摇了摇头。“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知道他的身份，不是在查他生前都干了些什么。”
“这对查明他的身份说不定有帮助啊，你看，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救人最后牺牲在火场，说不定他的身份也与特殊职业有关，可能是退tຊ休的警察、消防员或者军人。”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可以反过来说，人家退伍老兵不仅救了别人，最后自己也成功逃出来了。而他为了救人，自己惨死在楼道里，是不是恰恰说明他没有救人的经验，只有救人的热情，是一个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普通人？救人的前提首先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不然就是白搭。”
“这是个人信念的差别而已。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没能逃出来而已。”
刘正怒了努嘴。“都是你的推测。”
“推测也是一种可能性。”
“那你的推测是可能性，我的推测也是可能性，到时候你要让局长听我们十几个人提出来的一百种可能性？照你这么说，我完全可以推测这个声音是同楼层其他住户发出来的，那是不是就与这个男人无关了呢？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要瞄准我们的目标来进行，不能查明男人的身份就没有意义。况且，现在上面给我们的任务是寻找男人的遗物，你不能这么擅自主张的跟公寓住户接触，被别的组听了可是要来问我的。”
对于支队长的这番话，王皓国觉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点了点头。
刘正认为，找到了男人的遗物，可以从中发现关于身份的线索，他们应该会到警局的鉴证科对现场物证进行逐一分析，这也是别的组现在正在做的工作。
“我懂你的意思，可就算男人的遗物在那堆物证之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