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在崔延最爱我的时候提出分手,并把他父母送进监狱,害他家破人亡。
三年后,我留学归来,在澳门赌场又遇到他。
此时他已权势滔天,身旁还跟着一个与我极其相似的女人。
他抬了抬眼,注意到面前的我。
随后他眼神一愣,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走向我。
我假装镇定地向他打招呼,可下一秒,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捏的我肩膀痛,“找死!”
“我是不是说过永远不会原谅你?”
在说完这句话的三个小时后,他在赌场上输给我十个亿。
1金币辉煌的赌场,到处充斥着纸醉金迷。
作为一名画家,我为了卖出我的作品陪客户来到这里。
客户玩尽心后,爽快地买下了我的这幅画。
我刚才喝了不少酒,现只觉胃一抽一抽地疼,我捂着肚子从厕所出来后,他们早已走了许久。
我漫无目的地在澳门赌场里头闲逛,不远处,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崔延。
他正和一些商大佬正在闲聊。
“崔总和小叶真是郎才女貌啊。”
崔延把玩着手上的佛珠,懒懒道:“玩玩而已。”
他坐在人群中依旧光彩夺目。
崔延眉眼冷峻,垂眸的瞬间还能看见又浓又密的睫毛,面部线条如雕刻般精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举手投足间,精致贵气。
我心跳漏了一拍,不敢相信会在这里遇见他。
他微微抬眸,看见了面前的我。
他表情一怔,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走向我。
我故作镇定地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可下一秒,他便用骨节分明的手捏住我的肩膀,我吃痛“啊”了一声。
他凌厉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余晚柠,你找死!”
我看着他想要吃人的眼神,心里如堕冰窖。
此刻我不禁回想起我们分手那天他给我发的最后一条信息:“你为什么骗我?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后来,他便将我全网拉黑,我也出国留学,我以为我们以后再无交集。
现在,他捏的我肩膀微痛,凌厉的眼神似乎要把我吃掉。
只能说命运弄人。
“痛。”
他力气很大,加上我还胃痛,脸上渐渐渗出冷汗。
崔延的眼神慢慢软下来,捏我的手也渐渐放开。
他回到座位上,又把玩起手腕上的佛珠。
我认出这是我当年送给他的那串,料子是随处可见的那种便宜货,我没想到他居然留着。
崔延回到座位上,慵懒的看着我,用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玩儿两把?”
我苦笑这摇摇头,“不了,我没钱。”
我可不想把刚转来的血汗钱输个精光。
崔延朝旁边的保镖使个眼色,几个壮汉便过来把我拽到崔延对面的椅子上。
他皮笑肉不笑,“赢了算你的,输了,你当场给我道歉。”
道歉才值几个钱?
这笔买卖怎么说都是我赚,“好,崔总可别反悔。”
崔延拿起骰子,把小叶抱在身侧,温柔道:“你来一把。”
小叶害羞地点点头。
这个叫小叶的女人长得竟与我有七八分相似。
看着他们两个的亲昵,我有些恶心,于是把头偏到一旁。
崔延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完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比大小,骰盅一开,我赢了。
崔延推开小叶,“我来。”
下一把,还是我赢。
三个小时后,崔延输我十个亿。
我看着崔延露出一抹笑容,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到这。”
崔延叫起身拦住了我的去路,他捏起我的下巴,冷冷道:“你赢我这么多钱,就不怕我找人报复你?”
我被他捏的有些不舒服,皱眉道:“你想怎样?”
崔延放开我,俯身在我耳轻轻道:“十个亿可以给你,但你要当我秘书。”
2这又找了什么新花样整我?
但为了十个亿,我忍了。
我推开他,笑着道:“好啊,什么时候入职。”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底带着一丝邪魅,他伸出手道:“明天,月薪两万,签八个月的合同。”
他特意在“八个月”上加重语气。
八个月,我怎能不记得,从我认识他到把他父母送进监狱后离开,刚好八个月。
或许他正想办法报复我,我愣了几秒后伸出手与他击掌,“明天见。”
回到酒店后我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崔延到底想干什么?
报复我?
也对,我害的他家破产,父母进了监狱,把他年少的初次心动狠狠踩碎,他报复我是应该的。
可是,他为什么愿意输给我十个亿,又为什么还带着那串佛珠?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得过且过吧。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我迷迷糊糊接通电话。
“余晚柠!
第一天上班你就要迟到吗?”
我睡意一下消散,揉了揉眼睛,看手机屏幕,这才七点。
我生气道:“九点才上班,你这么早叫我干什么?”
“你没看工作内容?”
电话那头传来崔延不悦的声音。
我打开工作文件一看,第一条明明白白的写着:“每天早上七点帮崔总整理着装。”
我翻个白眼,无语道:“你残废啊,这都不会?”
崔延冷笑,“你可以拒绝,但十个亿...我来!
您别生气,我马上来。”
为了十个亿,我终究还是忍了。
我打车到崔延住的大平层,按响门铃,不多时,门开了。
崔延身穿真丝睡衣,头发低垂,有些挡眼睛,但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比平时少了些戾气,反而有种小奶狗似的乖巧。
恍惚间,我好像回到了四年前初见他之时。
“发什么呆,还不进来!”
崔延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联想。
他冷酷的表情把我拉回现实。
我进屋后,他关门脱掉自己的上衣。
我被这一幕吓的双手捂脸,“你干嘛?
耍流氓啊。”
他不紧不慢道:“去给我找衣服穿啊,找你来看戏吗?”
他语气淡然,似乎是我想多了。
我来到衣帽间,看着这一整个房间的衣服,整个人有些眼花缭乱,全是正装,枯燥且无趣,全然不似三年前的他。
我凭着自己的喜好挑选了一套适合见客户的西装,拿到他面前。
他旁若无人的开始换衣服,我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过来帮我打领带。”
他命令道。
“哦。”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手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有些紧张,手指仿佛不听使唤。
“你紧张?”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起伏,颇为性感。
“耳朵都红了。”
“你之前教过我很多打领带的方法,不记得了?
姐姐。”
我指尖微颤,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恍若隔世。
崔延坐自家车来到公司,而我打车紧随其后。
澳门这边是崔延的分公司,工作清闲,我开始摸鱼。
快要下班之时,小叶身着晚礼服,扭到我面前,“姐姐,我找崔总。”
“崔总在开会,你等会儿。”
她今天特意画了个跟我完全相反的妆容,看起来没那么像我。
她叹了口气,用甜的发腻的声音道:“姐姐,你不知道,崔总他有多粘我,今天有个晚宴,本来只邀请了他一个人,他非要我一起,我觉得好累哦。”
我呵呵一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事,早已与我无关。
“就连这次来澳门出差也要带着我,他就是太粘人了。”
小叶眨巴眼睛看着我,“对了,姐姐,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这么粘人吗?”
我起身把她逼到墙角,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长得挺像我的。”
她摸摸自己的脸,眼神闪烁,“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我冷笑,“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在我面前装什么?”
我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崔延回来了。
“不是让你在会场等我吗?”
崔延这话是对小叶说的,眼神却盯着我。
小叶拉起崔延的手,撒娇道:“我想跟你一起过去嘛。”
“你今天的妆我不喜欢,以后别化了。”
崔延岔开话题。
他掏出一个盒子放到我面前,“带上它,晚上跟我一起参加晚宴。”
“我...这是你的工作。”
我刚想拒绝,崔延打断了我。
说完他拉着小叶离开。
我打开盒子一看,这是一款非常精致的红宝石项链,看这设计款式,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砸了我可赔不起。
晚上,崔延带着小叶出现在晚宴大厅,而我则是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
这场晚宴参加的全是商界名流,场地极尽奢华,觥筹交错间尽是纸醉金迷。
我本以为这场晚宴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但不知为何,来与我寒暄,向我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反观崔延的女伴小叶却无人问津,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位是崔总的女朋友吧,我敬您一杯。”
又是一位商界大佬拿着酒杯敬我。
我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提前恭喜您了,看来您与崔总好事将近。”
我尴尬地笑笑,“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只是崔总的秘书。”
他显然有些疑惑,又看了我一眼,“哦?
可您身上带的是崔总母亲留给儿媳妇儿的项链。”
留给儿媳妇的?
我不敢相信,可他再三确认自己不会看错。
3我有些心烦,于是放下酒杯,到外面小花园透透气。
心里乱糟糟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我知道,我忘不了崔延。
忘不了他穿白色运动装在太阳下朝我奔来的身影,忘不了他向月光起誓说要爱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们一同登顶雪山,他在日出下吻我的柔情。
可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月色很美。”
是崔延,他喝多了。
我们隔着几步的距离,我都能闻到他身上重重的酒气。
“崔总您喝多了。”
他笑笑,似乎没听见我在说什么。
“像是我跟你告白的那天。”
我愣住了,转头看向他,苦笑道:“您喝多了。”
“姐姐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自顾自说道,嗓音里夹杂着淡淡哭腔。
我心里五味杂陈,叹息道:“或许这就是命。”
我下意识想逃离,“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下一秒却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崔延一把拥我入怀,他紧紧地抱着我,“不要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为什么你还要离开我?”
我用力推开崔延,可他拥抱的手却越收越紧,。
我无奈道:“你喝醉了。”
“我恨你,你践踏我的真心,你害了我爸妈,害我家公司被股东吞并,害我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本该上大学的我却早出晚归推销产品。
但我更恨我自己,明明恨你,却又忍不住想你。
我恨我自己,就算用酒精麻痹自己,喝到胃出血脑子里也全是你。
为什么会这样?”
他自顾自诉说着这一切。
我才知道,原来我离开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原来他小小年纪要一个人经历这么多。
“对不起”,我无声地说道。
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或许我们之间本就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就这样抱了我很久很久,我感觉到肩上湿漉漉的,是他哭了。
细细密密的疼痛涌上我心头,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一般,我伸出手回抱他。
我的这一举动仿佛触动了他,他抬头,双手捧着我的头,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我的唇。
他呼吸声渐渐迷乱,轻轻啃咬,后来力度逐渐加大,仿佛要把我吃干抹净。
今晚的一切都有些失控,我靠着残存的一丝理智推开他,可崔延力气太大,他按着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我只好咬他一口,血腥味在我口腔里蔓延开来,他吃痛放开了我。
他眼神依旧迷离,眼眶残留刚哭过的红。
我叫司机送他回家,可他却死死拉着我的手不放。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
崔延似乎还未醒来,我敲响主卧的门,“崔总,我先去上班。”
门一下开了,映入我眼帘的是充满怒气的崔延。
我笑道:“我去上班,崔总。”
“我昨晚喝醉了。”
他对我说。
我点点头。
“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吧?”
他语气淡淡。
想起昨晚的事儿,我不禁脸红,“没有。”
他笑了,舔了舔嘴唇,撇嘴道:“我的嘴怎么这么痛?”
我哪儿知道?
耍流氓还要我帮你回忆吗?
我充满怨念地瞪眼看他。
他却突然严肃,“我知道我喝醉了,但,我昨晚说的话都是我心之所想。”
我低头,思索片刻,回应道:“对不起。”
他皱眉,“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永远不离开我。”
我抽了抽嘴角,无奈道:“对不起,我们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爱能抵万难。”
他坚定地说道。
我摇摇头,苦笑道:“你还年轻。”
“是,我是比你小三岁,但就算我到五十岁,一百岁,我也这么说,我永远怀着热烈的情感爱姐姐。”
此刻的他不像杀伐决断的商业天才,只是个炙热的阳光少年。
可他终究是太年轻,而我回应的也只有:“对不起。”
他红着眼看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康是谁?”
我抿嘴道:“你可以去问你的父母。”
他低头道:“我父母已经死了,死在监狱。”
4我沉默着低头不语。
崔延红着眼向我吼道:“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
“于康,是你的父亲,对吗?”
时间静止了几秒,我的心脏像是被一股力量攥住,剧烈的疼痛蔓延到全身。
“也对,你如今已是权势滔天,什么你查不到呢?”
他神情痛苦地想要抓住我。
我下意识后退两步,“没事我先走了。”
可我脚步停滞,崔延从背后死死地抱住我,他的头依偎在我肩膀,“姐姐不要走。”
我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崔总这是要强迫我吗?”
我像是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恨不得把全身的刺都扎向想要靠近我的崔延。
我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往事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我和他的心脏里。
这根刺并不会随着时间消逝,反而是紧紧的裹挟在我们的肉里,只要心一动,便会隐隐作痛。
他终于是被我激怒。
“强迫?
好啊,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的强迫。”
话音刚落,我被他扛在肩头,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立刻俯身压在我身上,我对接下来的一切了如指掌。
三年前,我们在那栋别墅的各个角落翻云覆雨,如今我闭上眼,那一幕幕脸红的画面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没有反抗,麻木地闭上眼,接受着接下来的一切。
我任命似的躺着,眼泪无声地从我眼角流出。
没有强烈的撕扯,没有燥热的欲望。
崔延只是俯身亲吻我眼角的泪水。
他抚摸着我的脸,用沙哑的声音道:“对不起。”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躺在我的身旁,温柔的看着我,“我调查了很久,知道往事的真相。
可这并不能阻止我爱你。
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你离我而去之时,我觉得什么都不如你重要。”
我心为之一颤,这不是他第一次向我示弱,可我们真的能放下上一辈的恩怨吗?
我偏过头去,一字一顿道:“我恨你的父母,他们死有余辜。”
“那你也恨我吗?”
他夹着哭腔质问我。
我沉默片刻,恨吗?
不,我对他只有爱,这是我不能否认的事实。
“不,我从未停止过爱你。”
这一刻我隐藏三年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爱意蔓延全身,心潮涌动。
他笑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姐姐。”
我刚想拒绝,他捂住了我的嘴,“别着急回答,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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